此时此刻,无论城市还是乡村,年味儿正浓。在外游子终于回到家乡,我们也不例外。返乡的行囊中有年货、有思念,还有一双重新认识故乡的眼睛。回到出发的地方,乡音激活记忆,感知时间的流动与地方风貌变迁,这里蕴含着个人的独家记忆,也呈现着中国大地的时光侧影。为此,新京报评论部联合新京智库,推出“新春调研行”专栏,记录并评述新闻人眼中的新时代乡村实景,品尝各地独特家乡味道,与读者共同感受时代脉搏。▲孩子们在大集上玩耍。作者供图县城,是乡土中国的重要单元,也是了解中国的基本方法。在人口生育问题上,县城同样可以作为一个观察切面。数据显示,截至年底,中国个县的县城常住人口为1.6亿人左右,个县级市的城区常住人口为0.9亿人左右,县城及县级市城区人口占全国城镇常住人口的近30%。在中国人口进入“负增长”的背景下,县城人口的生育意愿,直接关涉未来中国人口的数量,以及老龄社会的应对方式,可谓兹事体大。为此,借这次春节返乡,我采访了在山东南部某县城居住生活的五位年轻人,聊了聊他们对“生孩子”的看法。他们多数已经结婚生子,有的依然单身,职业各不相同,收入有高有低,对于婚育以及未来生子数量,有着不同的观点与见解。他们的经历与声音,对于理解当下基层县城乃至全国年轻人的生育意愿,或许具有一定参考价值。调研过程中,我将从年龄、性别、职业、婚否、收入、生育意愿等维度客观呈现五人的实际状况,由于样本量较小,行文过程也会引入其他相关调研数据,以使结论趋于科学严谨。▲庙会上,乡民舞狮子庆祝过年。作者供图二孩“愿意生”,三孩“不冒险”调研对象A:25岁,男,公务员,未婚,年收入6万,计划生育两个小孩。调研对象B:32岁,男,个体工商户,已婚,育有一子,年收入30万,二孩计划中。调研对象C:33岁,男,国企建筑集团职工,已婚,育有三子,年收入20万,没有继续生育计划。调研对象D:28岁,女,事业单位职工,已婚,育有一子,年收入5万,有二孩计划。调研对象E:38岁,女,家庭主妇,已婚,有一子一女,家庭年收入10万,无三孩计划。综合这五个人的情况,可以发现,不管是否已经婚育,他们都有生育二孩的经历或计划,但多数人并无生育三孩打算——这就是此次调研结果的基本样貌。在调研过程中,可以明显感觉到,影响他们生育意愿的因素,跟大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,无非还是房价、养育成本,以及谁来带孩子的难题。我所在的县城老家,尽管没有一些沿海县域经济体发达,但县城里颇有一些农产品加工企业与机械厂,前些年还设立了经济开发区,近年来经济发展较为迅速。由此也推高了房价。这里的房价并不低。每平方米均价元的房子,对很多普通职工家庭来说,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松触及的事情。传导到生育端,因其直接影响到抚养质量,让很多人对组建多孩家庭望而却步。当然,由于在老家一带,多子多福的观念流传久远,至今仍有影响力。所以,正如调研对象所呈现的那样,很多人还是倾向于生育两个孩子,以求家庭的“圆满”,以及未来在应对养老问题时能够多些从容。生育三孩,除非有特别的经济实力,绝大多数家庭依然不敢冒险。也正如我前面所提及的,五个人的样本量很小,这个结论需要结合更大规模的数据来配合验证。在山东省统计局一项对全省1%人口的抽样调查中,我县所在的L市,城镇地区已婚育龄妇女理想孩子数为1.92个,换言之,她们理想的孩子数量接近两个。这与我采访的5人状况大抵相符。由此,结合少数的具体案例,对照官方的统计数据,大概可以说,在我的老家县城,绝大多数家庭倾向于生育两个孩子,但由于经济压力与抚养孩子可能面临的问题,尽管国家已经放开三孩,很多人依然“不敢生”。▲县城周边,依山傍水的小村庄。作者供图县城的问题,也是中国的问题我采访调研的五人中,都是我在老家的同学、亲友,尽管每个人对生育几孩的问题,会根据自身情况给出不同的答案。但可以感受到,他们对国家不断放开生育限制的做法非常认同,这给了他们人生更大的选择空间,让他们得以从容安排自己的家庭计划。同时,我也能感知到,尽管他们生活在低线小城,但他们对当下的生活以及未来,都充满愿景与期待。县城虽小,但脚下也是踏踏实实的生活,也构建着他们的意义世界。更重要的是,这里,丈量着他们对未来每一步的规划,包括生育。生育问题,在中国人口进入“负增长”之后,已经成为实实在在的“国之大者”。对个人、对每个家庭来说,何尝不是如此?根本意义而言,生育二孩或者三孩,是每一个国人与国家可以达成的“最大利益公约数”。站在县城看中国。在对五人访谈的过程中,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“减轻生育负担”的感喟:房价能否降一降,教育负担能否轻一点,生育补贴能否多发些?这是县城年轻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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